4月3日,虎牙(NYSE:HUYA)宣布,騰訊購入約1650萬股虎牙股票,成為最大股東。
更早之前,因騰訊變更派駐在斗魚(Nasdaq:DOYU)、虎牙董事的消息,讓斗魚、虎牙即將被騰訊合并的傳言不脛而走。有消息稱,騰訊將合并斗魚、虎牙和自身的企鵝電競,打造游戲直播界的“騰訊音樂集團”。
對此,斗魚和虎牙方面均向《中國經營報》記者表示未聽說此事。截至發稿,騰訊方面未向記者作出回復。
速途研究院院長丁道師認為,合并利大于弊,對雙方來說是1加1大于2的選擇。
為騰訊做嫁衣?
在增持虎牙之際,騰訊已是斗魚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為37.2%。
3月24日,斗魚發布公告稱,主要股東騰訊派駐在斗魚董事會的董事發生變更,任命周頌為斗魚董事會董事,接替殷婷,任命自2020年3月24日起生效。據了解,周頌是騰訊互動娛樂事業群(IEG)財務管理副總經理,她同時還擔任騰訊旗下多家公司的監事。
此前,虎牙也發布公告稱,騰訊旗下全資附屬公司Linen Investment Limited將委任鄭磊擔任派駐在虎牙董事會的董事一職位,此前該職位由馬曉軼擔任。鄭磊同時還擔任騰訊IEG用戶平臺部總經理,主要負責騰訊未成年守護平臺、心悅俱樂部等。
對于以上問題,斗魚和虎牙方面曾表示,騰訊此次變更委派董事人選只是正常更換,無關其他。
但此舉被外界解讀為騰訊在謀求整合斗魚和虎牙。對此,斗魚一位高層告訴本報記者,“這個事我都不知道,這類的信息很多,已經不奇怪了。”
丁道師告訴本報記者,“我認為合并是利大于弊的。可以參考58同城和趕集網、滴滴和快的、美團和大眾點評這類公司。他們的業務模式類似,用戶群體也有很多重合之處,如果合并就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價格戰,更高效地進行業務協同和戰略協同,對雙方來說肯定是1加1大于2的選擇。”不過,丁道師亦坦言,“合并”這個詞不一定準確,但是在合作過程中,一定是以大公司為主。
虎牙招股書曾披露,騰訊有權在2020年3月8日至2021年3月8日期間以當時公平的市場價格購買額外股份,以達到虎牙直播投票權的50.1%。也就是說,如果騰訊未來確定行使上述權利,那么,騰訊有望通過市場競爭價格獲得虎牙控制權。
有媒體引援虎牙高層人士的表述稱,年前,虎牙高管曾拜訪了騰訊IEG高管,協商后續并購后管理方面的事宜,騰訊已對虎牙完成并購前的全方位盡職調查。對此,本報記者求證虎牙方面,但對方表示不知情。
此前,在斗魚財報分析會上,斗魚創始人陳少杰回應是否有可能與虎牙合并一事時表示,二者合并的問題主要取決于大股東騰訊決策,但與騰訊增持虎牙并無關系。
天花板見頂?
記者翻閱虎牙、斗魚近期發布的2019年財報發現,兩家公司的營收、用戶等數據差距在慢慢縮小。2019年,斗魚收入72.83億元,同比增長99.3%;虎牙收入83.75億元,同比增長79.6%。兩者凈利潤分別是3.46和7.5億元。2019年Q4,斗魚、虎牙月活用戶分別為1.66億和1.5億。在業內看來,收入規模和用戶數據的拉近,說明直播市場的天花板已經見頂。
一位直播公司的管理層人士告訴本報記者,純游戲直播的付費率相對較低,變現部分主要還是用秀場直播來實現。“因為游戲直播的用戶相對年輕,付費能力相對較弱,付費場景也少一些。用戶打游戲過程中,專注于看主播怎么操作,主播和用戶互動少了,用戶很難想到去打賞。”
上述人士表示,用戶也會喜歡游戲打得很好的明星主播,這些主播引流能力強,基本上平臺是靠游戲大主播吸引用戶,然后再把用戶轉到秀場,通過游戲廣告、周邊等方式變現。“所以游戲平臺挖大主播比較多,簽約費很高,秀場類直播一般不依賴某幾個主播。”
一位接近虎牙的內部人士告訴本報記者,“現在新游戲比較少,批的版號少,精品少。”目前,虎牙在電競內容上注重多樣和重點賽事的多賽區布局。在內容投入上,主播簽約方向依舊是腰部主播為主,以量取勝。此外,相比國內盛行的新技術,虎牙的重心還放在直播本身,增長空間除游戲、電競內容,關注點還放在海外市場。
而斗魚更熱衷于頭部主播資源,但大部分改為4年~5年長約。在電競方面,2019年斗魚轉播大型電競賽事超過100場,還全資組建電競戰隊DYG,重金簽下KPL“三冠王”久誠、笑煮等明星選手,入股王者榮耀聯賽冠軍eStar,簽約絕地求生全球總決賽世界冠軍Gen.G。
平臺競爭激烈
如今,歷經野蠻生長后,整個直播行業格局已趨于成熟穩定,人口紅利消失,如何擺脫“主播依賴模式”、轉型精細化運營是每一家平臺都必須回答的問題。
公開信息顯示,2019年騰訊IEG成立了一個新部門——游戲直播業務部,主要任務之一是協調斗魚、虎牙、企鵝電競三家,意圖平衡三家互挖主播的競爭、控制整體消耗。
此前,B站高價簽約斗魚一姐馮提莫,快手花5000萬元簽約《王者榮耀》頭部主播“嗨氏”,均足以說明B站、快手等短視頻平臺已經盯上這塊用戶人均消費能力高、留存時長可觀的“肥肉”。
但在虎牙和斗魚多年運營下,頭部游戲主播和電競賽事版權仍主要集中于這兩大專業性更強的平臺,這將是B站、快手這兩位“后來者”要直面的挑戰。
在此背景下,主播的競爭白日化。
“游戲主播相對秀場應該少一些,有更高門檻。”某直播公司高管告訴本報記者,主播的競爭越來越激烈,顏值高的有很多,而且就算是同一個主播,也會有一個職業生命周期,用戶也會審美疲勞。
某知名直播平臺女主播小麗(化名)告訴本報記者,過完年后不打算再做主播了,她不想再過靠著哄粉絲上播的日子了,正在慢慢轉行,計劃開個花店。
“以前每月收入大概3萬元,好的時候六七萬元,最近月入一兩萬元左右。”談及為何想轉行,小麗稱,“我不想原地踏步,1萬多元不夠吃飯的,現在我覺得最起碼5萬元。”
上述直播公司高管稱,主播畢竟不是終身職業,更像是吃青春飯,所以很多主播掙了第一桶金后,就會轉行去做別的事情。“我們平臺一個很有名氣的女主播,播了一年多,掙錢就回家開店做生意了。”
丁道師認為,平臺之所以賺錢難,就是因為頭部主播太貴了,不管是天價挖人,還是給高昂的分成,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平臺的盈利能力。“當然反過來看,一些頭部主播在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到一個平臺的活躍度和用戶關注度。比如說映客,這兩年收入下滑就是因為幾個頭部的主播去了其他平臺了。”